2009年2月3日星期二

《听友佳作》


国际广播无远弗届,我们的声音曾经随电波飘到各个角落,有的听友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我们,陪伴他们度过无数在异乡打拼的日子,在众多听友中有一位中国江苏听友邱俊伟就与我们结下不解之缘,目前他远在加勒比海工作,虽然从事工程工作,但却勤于练笔,新年前就接到他的佳作,现与您分享,篇名是:
寂 寞 如 雪

在外多年,一直与梦相伴,一直与明月相伴,一直与寂寞相伴。于是,许多的日子,我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去海边听涛声,一边举头遥望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我也喜欢在落霞染红晚空的黄昏时分,去静谧的林荫道,看清风吹过或绿或黄的树叶儿。我时常会想,这晚霞该会是唐朝时的晚霞吧?只可惜杨贵妃已经化为一穴香泥。这明月也该会是宋朝时的明月吧?然而秦淮八妓去了哪里呢?柳三变依旧醉卧杨柳岸吗?我散乱的脚步,踩在春风秋雨里,不经意间,时光流逝,一不小心,回转头来,竟是十个年头了。十年呀,一生里能有多少个十年呢?
现在,我静静地站在这里,站在这距离故乡一万六千公里的加勒比海岸边,海风吹拂着我凌乱的发,吹拂着我单薄的衣衫,吹拂着我玻璃般脆弱的心。喜欢幻想,,喜欢做梦,喜欢回忆童年时的往事。梦里的我,总是流连在故乡铺着破碎的青石板的胡同里,总是陶醉在石拱桥边河畔的荷花的清香中,总是奔跑在野菊花盛开的深秋的田野上。梦里的故乡很近,我不知道童年时的快乐,是不是也会依然如故的出现在以后的日子里?那两小无猜的眸子,那清澈爽朗的笑声,那无忧无虑的时光。故乡的那大杨树下的石磨盘是否还在?那屋面瓦缝间长满狗尾巴草的供销社是否还在?那插满石碑的坟墓地里的老树身上是否还保存着我们小时候用刀刻过的字痕?
故乡,我朝思暮想的故乡,我魂牵梦绕的故乡,纵然我以思念做笔,清泪成墨,岁月为纸,终究也写不尽远隔万水千山的你的美妙,你的绚丽,你的温情。我时常在梦里回到你的怀抱里,然而醒来后的,是距离。为什么许多美丽的往事只能在梦里?为什么许多童年的趣忆留下的只能是泪滴?
生我养我的父母,请原谅我无法为您们端一杯热茶,请原谅我无法为您们在临睡前洗一次脚。请原谅我骤然而去的身影和转身后倏然而下的酸泪,请允许我在异国他乡的深夜的梦里深情地喊你们:爸爸、妈妈… … … …
父母亲,您们是否还记得我少年时睁大着的双眸?是否还记得我孩提时的顽皮和固执?而我,一直走在您们温柔的目光里,一直悄悄地走在您们的梦中。您们的眼神已老,声音已老,我对您们的思念已老。曾经以为,流泪是女人的天赋,可是为什么我却时常会在长长的梦里被泪水惊醒?
儿时的我,喜欢故乡的春夏秋冬,喜欢光着一双脚丫子乱跑。喜欢靠在奶奶的怀里,听爷爷讲他年轻时的故事;喜欢追蜻蜓、抓蝴蝶、捉蟋蟀,喜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在梦里时常寻觅那些老去的供销社、石拱桥、木轱辘车,寻觅那些八仙桌、太师椅、火炉子;寻觅那石磨盘、长满芦苇的池塘、刻着字痕的老树。有时候,我忍不住问自己:人,为什么要长大?长大后的人为什么要圆滑? 我的许多思念,已留给了故乡,我的许多回忆,却一直铭刻心上。
寂寞的日子,如花,如雪,飘飘洒洒,纷纷扬扬。


(写于北美州凯克斯群岛)

1 条评论:

匿名 说...

it will be even more touching if its been read out on air. too bad, no more RSI.

hope the china listener is adapting to his new working lifestyle.